“丁玲：我与毛主席、江青、周扬的交往”

1

1980年春天，丁玲在北京协和医院接受了乳腺癌切除手术。 夏天，她应江西有关部门的邀请在庐山疗养。 这个时候，我还为了参加全国高等学校文艺理论教育学术讨论会上了庐山。 她知道我要去庐山，要求女儿和女婿带回家的9英寸黑白电视机。 送到电视上的时候，我告诉了她。 我的同学中有人读过《人民日报》刊登的你关于《太阳照射桑干河》的《重印前言》，非常有意见。 为什么到今天还要强调自己对毛主席的感情？ 例如，这本小说也是为他的老年人写的吗？ 写这篇小说的时候，抱着士兵突击时的感情，大叫着&lsquo。为了毛主席，冲啊！ 等等。 据说现在是80年代，你在强调你在做什么吗？ 我又告诉她了。 我的一些朋友告诉我，现在应该写一份揭露毛主席缺点和错误的文案。 这很有价值，对你丁老夫人自己也有帮助。

我说完后，丁玲沉默了一会儿，说:“你的同学完全不理解我在《重印前言》上写的意思！ 我写下了自己当时的真实感受。 这是历史。 我当时就是那样的思想感情。 我不认为所有人都能理解自己的复制品和作品。 我一贯相信网民。 他们能读懂我写的本意。

我忍不住跟她唠叨。 你这样写，是为了让人们明白，明明对毛主席那么虔诚、那么爱他，他还是在最高国务会议上点了你的名字，非常方便有人把你翻在地上&hellip； &hellip；

她说，毛主席有缺点，晚年有更大的错误，当然可以写，但在现在的情况下写不出来。 有人想全盘否定毛主席，有人想打倒毛主席，这是不允许的！ 我受的冤屈再大，也决不能在这个时候揭发毛主席的缺点和错误，也不能给想要全盘否定和打倒他的人提供把柄。 等到适当的时候，我当然会写。 今天说两个故事给我听。

她说。 “一个是延安的时候，我经常去毛主席家。 每次去他那里，他都用毛笔抄写自己写的诗，或者喜欢的别人的诗。 有一次，毛主席突然对我说:“丁玲，你觉得现在我们的延安不像偏安的小朝廷吗？ 我知道他在开玩笑，回答了他。 “我看不见。 没有文武百官啊。 这还不简单呢。 主席马上把毛笔和纸推到我面前，说:“来，先列个名单，然后我封文武百官就行了。” 我没有提出名单。 只是在报告人名。 反正是开玩笑。 毛主席一边写名字，一边在这些人的名字下面写官职。 这是御史没问题。 那是人事省尚书、兵部尚书等。 另外还有首相、太傅等。 这件事结束后，他突然又对我说。 “丁玲，现在有文武百官。 既然是朝廷，无论大小，都必须有三宫六院。 来吧，过来，你再报点名字，我来送礼物。 一听到这个，我马上站起来说:“这是我没有勇气！ 如果让贺子珍姐姐知道了，她一定会打我的。

另外，我去了毛主席家，他怀里抱着一个男孩。 我们正在说话，孩子突然尿了，毛主席的衣服湿透了一地。 这时毛主席没有生气，而是高兴地对我说。 “丁玲，请说。 这是太子的尿吧？ 然后，还抱着孩子，一只手摊着纸，竟然填满了歌颂太子尿的话。 这句话，在反右派之前，我记得那个第一句。 多年来，我老了，经过那么多辛苦，现在我一点也记不住。 这是个笑话，但也确实证明了毛主席脑子里有帝王思想啊。

1981年春末，茅盾同志去世，丁玲特地从鼓浪屿回北京为恩师送行。 在庐山的时候，陈明要求北大荒为我画联系图，丁玲决定1981年夏天回北大荒探望，和她一起去。 我趁她回北京，去问问什么时候出发。 刚按下她家的门铃，给我开门的是我从没见过的60多岁的有风韵的老奶奶。 后来，我知道她叫甘露，是丁玲在延安认识的好朋友。 丁玲告诉我:萧三从苏联回到延安，甘露才20出头，就毅然和萧三联系在一起。 后来，萧三在苏联结婚的妻子来到中国，甘露不得不和萧三分手。 她还告诉我，在北大荒期间，有时回北京看病或工作，向甘露求助，她不怕被指责与我右派界限不清。 需要她的帮助时，她决不推辞或马虎。

开始和甘露说话了。 她说她年轻的时候非常崇拜丁玲。 在西柏坡，她和丁玲一起和毛主席散步。 毛主席知道丁玲写了《太阳照射桑干河》，鼓励她去基层锻炼。 当一个时期的县委书记是最好的。 她还说丁玲1979年刚回北京，身体不太好，要去医院看望周扬同志。 那时，陈明约我和丁玲一起去。 周扬的态度出奇的冷淡，连旁观者都看不见！ 不久，周扬突然拜访了丁玲。 那是1979年第四届文代会之间的一天下午，丁玲去了政协会议。 周扬突然来了。 陈明接待了他。 之后，陈明向我解释说:“为什么没有让我作为第四届文代会的代表？” 另外，妻子苏灵扬30年代在上海参加过左翼戏剧的工作，这次也没有成为代表。 名额有限。 我们两家，要是各自有一个代表就好了。 他这次来了，给我带了文代会的列席证。 还有一张纪念相册。 好像是关于第四次文代会的。 虽然不记得很准确，但大概是为了安慰我吧。

我和陈明正在大声感慨，丁玲从门房走过来，她说。 “他是从哪儿来看我的！ 如果你是认真来的，可以事先打电话，无论如何我都会在家接他。 他可能是知道我要去政协开会来的！ 他要来这里，他说什么，证明他是专门来给你解释的，不是来看我的。 陈明立刻批评了她:“别那么敏感，别太有心。 他来不是比不来好得多吗！

丁玲回到自己房间后，陈明关上自己房间的门继续对我说。 “真是个老孩子。 说这种话我很兴奋，怎么劝说也改不了。 其实，这也不怪她。 江丰平反时，陆定一亲自到江丰家道歉，说江丰对右派错了，他要负首要责任。 江丰告诉了我这件事，非常感动。

延安时期和毛主席交往很多。 那个时候，她和毛主席谈什么都很随便。 第一次在毛主席面前失礼是在他和江青结婚的时候。 当时，她收到了参加婚礼的邀请函。 但是，就在这两天前，保育院通知她，女儿蒋祖慧病了，眼睛红肿，快看不见了。 她焦急地燃烧着！ 这是她1934年秋天在南京出生的女儿。 之后，她说:“这个女孩让我更伤心了。 这不是我想要的，但是我出生了，可以把她扔进垃圾桶吗？ 可以送她去托儿所或孤儿院吗？ 我可以留给她的父亲(丁玲的第二任丈夫方达，和丁玲一起被国民党反动派幽禁，暴露共产党员身份，于1991年在台湾去世)，让她终身受辱吗？ 我只能把她留在我身边。 我是妈妈。 我必须对她负责。 不仅要培养她，还要全力保护她不受辱，教育她成为革命家。 保育院在延安市外很远的山谷里，丁玲知道女儿病了，就租了马。 好不容易，任弼的时候同志借了我，我来不及向毛主席告辞，就骑马去看女儿了。 她说。 “从这个时候到建国初期，毛主席似乎并没有在意我的失礼，但谁知道江青不会出席他们的婚礼，会是什么态度，会有什么动作？ 几十年后，她和我说了这件事，充满了悔恨。

&hellip； &hellip； 最后悔的还是在中宣部做文艺部长的时候，江青也在中宣部挂职了。 一天，中宣部召开会议，江青来了。 上午，江青突然对我说。 &lsquo； 丁玲，中午去我们这里吃饭。 我说:“&lsquo； 这个该怎么办？ 江青一听就拉脸。 &lsquo； 哼，你已经为我请你去了吗？ 明白了。 和她一起去中南海，和毛主席一起吃午饭。 主席中午没休息，叫了船，在中南海上游，和我说了话。 这次，主席首先询问了我对周扬的看法。 听着，毛主席突然对我说:“&lsquo； 周扬总是有点优点吧？ ！ 我真的很后悔自己不能做人。 为什么不先说周扬的优点和优点呢？ 一个人的身体，一个革命者，都有优点、优点、缺点和缺点，应该一分为二啊。 但我在这个关键时刻，偏偏忘了平分，忘了谈周扬的优点和优点。 后悔也来不及了。 不等我补充自己的意见，毛主席就对我说了。 &lsquo； 我认为周扬同志还有一点优点。 他有做行政组织工作的能力，也有一定的理论水平。 在这两方面，我认为你丁玲不如他！ 毛主席说的是现实情况，我当然认同。 但是，为什么我在他向我征求对周扬的意见时，总是说周扬的缺点而不说他的优点呢？

这次毛主席给我讲周扬之后，我很少去毛主席那里。 另外，完全没有去。 另外，我也没有想过主动和毛主席谈事情沟通。 现在想想，这是自己吃了大亏的客观原因之一。 否则，我也去找毛主席。 那么，你是怎么打我的呢&lsquo； 小报告员，不管他们用嘴还是以合作社报告的名义中伤我，都不会轻易成功。 这就是教训！

丁玲刚回归，我在她的《生活·； 创作·； 《修养》这本书的责任，对于是否把《三八节有感》接到这本书上进行了慎重的思考。 她这样对我说。 “当时在延安的高干学习会上，文艺界只有周扬和我两个人出席。 康生的妻子曹轶欧为难，批判了《三八节有感》。 那时毛主席向我保证过。 “三八节有感”有批评也有建议，他说与王实味的“野百合”不同，人也不同。 之后，毛主席对我说。 &lsquo； 我们要不要自我批评一下？ 好的，请。 如果一个党没有自我批评，这个党的生命就停止了。 但是，要批判，必须首先肯定人的利益，说他如何艰苦，如何赢得战斗，如何有功劳。 我们党说了不起、伟大、光荣，然后我们还有一个缺点，还有封建残余，男同志对女性的看法还有些不同。 你开门见山说女同志受压迫，受歧视，人受不了。 毛主席的这些话，我很信服。 以后批评人的时候，先估计人的优点、优点，然后学习说缺点。

1984年8月中，我坐西北航班去丁玲那里打招呼。 失陪时，丁玲说:“等一下，让我看看一个东西。 然后，我去她房间拿出报纸包里的东西放在餐桌上，叫她坐在那里去看。 原来是党中央批准的中组部发来的文件，为丁玲彻底平反，彻底恢复了名誉！ 文件重申丁玲同志是1941年在延安为革命事业做出贡献的中国共产党党员。 看完之后，我很高兴，想在她面前发出感慨，不料，小丁急忙说:“现在，我可以死了！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了想，高兴地回家了。

听说从西北回来后，她要做刊物。 我说:“你有很多事要做！ 《在严寒中》没有写完。 像《延安文艺座谈会前后》这样重要的回忆录，应该继续写下去。 越多越好。 然后是&hellip； &hellip； 这时，她不再出声了。 只是一味地看着我。 我毫不犹豫地忠告她:这几年，人们看到你保守僵硬，&lsquo； 左派和直升机； &hellip； 没等我结束，她就说了。 “人不是有早就定好的规则吗！ 丁玲需要成为右派时，让丁玲成为右派； 现在他们是解放派，我的丁玲&lsquo； 左派，我变成了他们谴责的保守啊。 正在僵化呢。 和他们一起去吧。 我的丁玲是丁玲。

1985年7月中旬，丁玲在河北省蔚县准备疗养和写《在严寒的日子》。 在协和医院接受身体检查后，医生命令她“必须马上住进医院”。 从那以后，她9月回家看电视剧《萨菲先生的日记》，除了和剧组的主要成员谈电视剧之外，再也没回过家屌丝的22楼5门18号。 她在这里住了6年。 她坐轮椅下楼梯回医院时，只说了一句话。 “我不会再回来了吧！

丁玲住进协和医院后，我几乎每周都去看她。 有一次，她兴奋地问我:“你知道有人来这里看我吗？ 不等我回答，她就说:“默涵和白羽来看我，向我道歉，探讨他们在我事件中的错误。 白羽还说他是来向我道歉的。 我说:“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 团结起来向前看！ 而且，责任也不在任何一方哦。

本文：《“丁玲：我与毛主席、江青、周扬的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