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向晖之女熊蕾：听父亲讲那过去的故事”

(一)

小时候看间谍片，觉得中共的地下工作者很浪漫，舞姿翩翩。 上初中后，从别人那里知道了父亲熊向晖也是其中之一。 我不知道他长得怎么样。 父亲虽然很帅，但是他和母亲都不擅长跳舞呢。 终于受不了了，我告诉爸爸那是在我研究生毕业之后。 在此之前，爸爸妈妈从没和我们说过他们过去的事。 他们说，我还没上小学五年级，他们就出国工作了，回来的是文革，然后我去了北大荒，哥哥当兵，然后我去了国外的大学。

我是说，你们不会跳舞。 你怎么在地下工作？ 父亲说，做谁规定的地下工作会跳舞？ 我愣住了，然后你怎么和人交流？ 他说要打麻将。 父亲擅长打麻将。

然后又有了不擅长的事情。 父亲应中中央文献研究室为纪念周恩来总理逝世15周年写的《地下12年与周恩来》一文于1991年1月发表后，在海峡两岸引起了巨大反响。 当时，台湾已经得到了严厉的解决，开放了去大陆的旅行。 父亲过去在国民党胡宗南部后，去了台湾的长袍泽。 来大陆的人都要来见爸爸。 领头的父亲还有全国政协委员和统战部副部长的头衔，他们觉得有事找父亲。 后来父亲离婚了，这些头衔没了，所以人照样来找他。 我很惊讶:他们和父亲属于两个阵营，角度和意识形态完全不同。 为什么他们不生气，而是大吵大闹呢？

在和父亲非常愉快地交谈的这些国军老伯中，有一人是孔令晟。 他和父亲同为黄埔十五期，孔老伯从黄埔毕业后一直在战斗部队。 国民党去台湾后，担任蒋经国和蒋经国两代总统的护卫队长，也担任台湾警政署长，在美国、英国研究战术。 有《大战术通说》。 这两位老人，一位是共产党的离休部长，一位是国军退役中将，在他们看来，我道路完全不同，看不到彼此不谋而合的隔阂。 两个人一见面总是很在意对方，一见面就变得非常亲近。 每次见面，两个老人都有说不完的话。 那时，他们都是抗日爱国的热血青年。 据父亲说，孔老伯当时是北大化学系的高材生，是着名物理学家吴大泷的得意门生。 孔老伯退学参军之前，吴坚持要先把他送到国外深造，让他认真思考，不想失去以为能成为大科学家的弟子。 但是，孔老伯还是为了正义去军队。 几十年后再次见面，两位老人都反对台湾独立，认为日本军国主义的复活是对中国最大的威胁，厌恶用权力谋取私欲。

父亲喜欢听孔老伯讲他们上台后的种种情事，孔老伯也有时会有趣地听父亲当时不知道的往事。 蒋老先生把蒋纬国送到前线之类的。

那是1941年2月，蒋委员长侍从室给西安的胡宗南发了密函，其中有三件。 一是蒋介石立了功。 兹派蒋纬国担任国民革命军第一军第一师少尉的队长。 二是蒋纬国的履历，证明在苏州东吴大学学习，毕业于德国慕尼黑军校，后在美国陆军航空空队战略学校和指参学院学习。 三是蒋纬国的半身照片。 当时，包括胡宗南和父亲在内的许多人都知道蒋纬国其实是戴季陶的儿子，但胡先生看着照片有意地说。 非常相似，从委员会的座位上溜了出来。

胡部的第一军第一师是当时驻扎在黄河边的潼关，河的对面是日军。 无论如何，对蒋纬国的蒋介石的视若无睹，他把自己的老二派往了这个部队，怎么安排呢？ 胡先生咨询了当时在他身边的年轻副官的父亲。 父亲认为，作为某国的最高司令官，他任命了刚从德国留学的儿子为少尉队长，并派遣到抗日前线的部队是前所未有的。 时隔60多年，父亲开始说起这件事，果然，确实很了不起。 然后，父亲对胡先生这样说。 这也表明了蒋老先生对胡先生的信任。 不能只为了纬国的安全而传播，必须妥善安置他。

蒋纬国到达西安后，胡先生给父亲分配了特别的接待，送到部队。 父亲蒋纬国两岁，但军阶比他高两级，所以他一见到父亲，马上敬礼。 上车时，蒋纬国亲自走到车的右侧为父亲开车门。 和蒋纬国说话时，父亲站起来，他也站起来，无论走到哪里他走到哪里，脸上总是向着父亲，很有规律。 但是父亲受不了委员长的二儿子对他这么敬佩，所以从当天下午开始换上便服，以免拘束。

父亲很欣赏蒋纬国的个性。 据他说，潼关民俗、农历每月三六九都会有大插曲，很热闹。 一到休息日，驻军的士兵也会聚集很多。 蒋纬国去了市场，大家带着勤务兵，同时让勤务兵背上了大笼子。 在街上，如果士兵不向他敬礼，他就会上升取下人家的帽子，放在笼子里，我是蒋纬国。 星期天上午，你去第三团第二营第五连部拿帽子。 摘一次就有几十头了。 如果士兵没有帽子会怎么样？ 到了星期天上午，他们来取帽子，蒋纬国请他的勤务兵先练习敬礼，然后做直立、休息的练习，最后把帽子还给他们，让他们回去。 前线部队中，有没怎么观察军容风纪的，有没戴帽子的，也有没戴襟章的。 蒋纬国这么一抓，这种现象就减少了。

但是，到了台湾以后，蒋纬国和蒋经国的兄弟失去了关系，父亲很意外。 他告诉孔老伯，1942年经国去西北，和纬国在一起父亲，从西安、兰州经河西走廊去敦煌，再到青海、新疆，走了三个月。 当时他们兄弟俩关系很好。 父亲说。

那时，蒋老先生对纬国也很友好。 父亲对孔老伯说了这样的话。 1942年秋，蒋老先生巡视西北，来到西安。 胡宗南安排蒋纬国调到西安见他。 蒋老先生和夫人宋美龄离开西安时，胡先生和西北要人来机场送行，蒋纬国和我父亲也在场。 老先生和太太上了飞机。 螺旋桨已经开动了。 飞机要起飞的时候，发动机突然又停了下来，机舱门又打开了，副官从梯子上下来。 手里拿着一件东西，走到送行中的蒋纬国面前，把东西给他。 是老先生把他的斗篷送到纬国的。 纬国马上行礼。 那个副官把斗篷披在他身上，才回机舱。

孔老伯听了这些话以后，蒋老先生一直对纬国很好，说从小就喜欢他，把他带在身边。 蒋女人也很喜欢纬国。 但老先生也很冷静，认为政权必须交给儿子蒋经国。

对此，父亲发表了评论，最后经国家交给了李登辉。

这让孔老伯闭嘴很久了。

孔老伯说研究了毛泽东的军事战术，用毛泽东的做法取得了两个胜利。 抛开意识形态，从学术上说毛泽东开创了战争的新形态。 特别是朝鲜战争、越南战争是用毛泽东的战争理论和战术思想进行战争的，但美国战败了。 毛泽东的战术思想由此得到了全世界军事理论界的承认。 他们不认同毛泽东的意识形态，但认同毛泽东对世界军事战术学的贡献。

父亲告诉他毛泽东在打真正的人民战争，战术战略都是公开的。 但人民战争也不是毛泽东的创造，毛主席自己说创造人民战争的是美国独立战争。

两位老人非常享受当时台湾国民党主席连战先生访问大陆的破冰之旅。 特别是对连战先生的父亲来说，也是西安时代的旧病。 战先生到西安的时候，孔老伯又来看父亲，两个老人来不及对话，一起看了对电视台访问的实况转播，很开心。

但是，这些国民党老人如何看待父亲是共产党地下工作者的事件呢？ 有一次，比父亲大一圈的张佛千老伯从台湾来到我家，我对这位随和的老年人提出了一个令人厌倦了很久的疑问。 听说我父亲是共产党，你对他有什么感觉？

张佛是老手，父亲在胡宗南那里当上校的时候，他已经是少将了。 到达台湾后担任防卫司令部政治部主任，进入文化名流。 他对我说。 知道我父亲是共产党，他第一个吃惊。 他是共产党，有些我看不见。 第二个是感谢。 他在胡先生身边，有很多机会杀胡先生，但他没有。 第三，令人钦佩。 他的这个案子干得很漂亮。

我有点愕然地问:“你们不恨他吗？ 小张说，你为什么恨我？ 你爸爸加入共产党之前，在胡长官身边之后，就是各自的主了。 必须怪后来蒋老先生不得不打内战。 如果不打内战，大家不是都没事吗？

张佛老还推荐在台湾《传记文学》上转载父亲发表的《地下十二年和周恩来》，特集了胡先生为什么使用父亲。 他说，熊最突出的地方是他气质的纯洁，只有在我的人生中才能看到&hellip； &hellip； 胡之被选为侍从，是非常理所当然的决定，如果我是胡，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因为周恩来善于选人，胡的一生很遗憾。 张佛老还写道:“熊加入共党不是先被胡重用再共投。” 他是为共产党工作的，自觉效忠共产党，正是各有其主之义。

之后，中国共产党史出版社将父亲的《地下十二年》和他接下来发表的其他回忆文案汇总出版，题为《我的信息和外交生活》，以张佛老这一文案为附录收入。

随着与哪个国民党老人交往的增加，我逐渐了解了持不同政见的父亲们超越党派的友谊。 在反抗外国侮蔑的血雨腥风中，我的心情就像凝固了，血浓于水的兄弟一样。 这正是跨越浪潮的兄弟，相遇笑着分享恩怨。 更何况他们没有个人恩怨。 而且，对他们来说，还有一个比党派之争更重要的大义。 那是中华民族的统一。

这也让我从另一个方面，了解了父亲的人品。 如果不是父亲能交往的朋友，即使有再大的民族大义，在这些耕耘老人被孤立了几十年之后，也不会和父亲再次叙旧。 这改变了我对共产党的刻板印象。 共产主义既然要吸收一切文化的精华，共产党当然要有博大的胸怀。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为了标榜自己的政治正确，整天摆出阶级斗争的面孔，对不同的观点、不同的意见、不同的派别完全不相容的，不是真正的共产党。 坚定的信仰和浓厚的人情，不矛盾。

(二)

这几年，我接触过很多想知道父亲潜伏经历的媒体人。 他们两次发出父亲1943年和1947年国民党军队闪电战延安、进攻延安的重要信息，但并不了解全身而退的传说，推测对胡宗南通共和父亲太有情义，释放了熊向晖一马。

这个猜测没有根据。 有些人只是孤立地看着这两次重要信息的成功发布，却不知道父辈的闲棋冷子们以怎样的坚韧和才智站稳了敌阵。 我曾经在1939年3月父亲担任胡宗南机要秘书后，在1943年7月蒋介石密令胡宗南向延安发送突击信息的4年间，整理过他所做的事情。

他第一天上任，战干四团河防大队的结业学生都是县长以上的官员，胡宗南去讲话。 胡先生7点起床，7点半吃饭，一边吃饭一边看原秘书给他准备的讲稿，觉得写不好，叫爸爸再写一个。 典礼8点开始。 时间不到30分钟。 爸爸用15分钟写完了讲稿，胡先生很满意。

1940年3月，张学良将军被蒋介石关押在贵州修文县阳明洞期间，写信给胡先生，鼓励抗战到底，发诗，表达自己的感慨，回忆他当时在胡宗南和王曲度过的日子，对王曲的山水风景充满了许多感情。

张学良借景色说话。 胡先生读了他的来信和感怀诗，叫父亲先做个稿子，给老张回个信。 他说，我们也借景色谈谈吧。 意思是不要写得太直，但要写表达的意思。 父亲的信是这样写的:

汉卿先生:

奉读三·； 四手书，很全家，无限留恋！ 授予诗歌，充满超凡的英气、波澜壮阔的感慨，想见见这几年来家里蹲学习的蓬勃发展。

王曲是个很好的名词，山好水好平原，烟云林木奇，处处突出伟大，但现在好牧场、好酒店、好游泳场、好阅兵场、好小学、好林场、气象万千，在当时的太史洞，

王曲附近军校学员约2万人，都是燕赵鲁汴苏浙优秀青年，感情热烈，杀气腾腾，秦岭壮丽，展现出王曲风光。

青龙岭上，每当看到山上冒烟的云、天上的明月，都会为几千公里之外的英雄美人、光明、荣誉而赞叹，真是太可怕了。

弟弟检讨了近年来过去的实务，感到非常惭愧，特别是在抗战战略方面，今天有着与昨天不同的感慨。 准备和准备，准备和准备，必须不要背叛战场，江山，美好的时代。

离开成都，回到西北，孝敬最真挚的心，祝哥哥健康！ 然后表示谢意！

弟弟宗南上、三月二十二成都市上

胡先生也看了，很满意。

1940年7月，军事训练部副部长兼副参谋总长白崇禧去西安视察。 之后，胡宗南陪着他，分两辆车去兰州。 一些先遣人员乘公共汽车先走了。 胡宗南、白崇禧、父亲和白崇禧的机要秘书谢和赖屃，分两辆车前后走。 谢和赖屃也是周恩来安排的闲棋冷子，但他和父亲当时不知道对方的秘密身份。 一行人沿着西兰公路走到六盘山时下了大雨。 被称为薄烂道路的西兰道路的某部分是土路，因为大雨山崩了，一下子堵塞了道路。 这个时候，前面的车已经不跑了。 后面的车还没有跟上。 剩下白、胡两位长官、父亲、谢和赖屃乘坐的两辆车。

西北黄土高原，山谷纵横。 父亲往下一看，深沟约有30多丈，沟里有民宅。 雨下得很大，天好像也要黑了。 父亲让司机接手，挖出路边石头棍做成的里程碑，铺在推车的轮胎下面，防止推车打滑。 然后他冒着雨，无视沟里急剧的打滑，下到沟里，去了那个孤零零的民居。 家里只有老两口和媳妇三个人。 儿子在打工不在家。 房子很简陋，房间里连着两个炕，一个灶，另一个漏雨。 父亲安排借宿，上面对两位长官说，没办法，就在这里过一夜吧。

两位长官在卫士的支持下，到了那所民宅。 两个炕，一个给大家全家塞进去，另一个炕给白崇禧和胡宗南。 但是没有饭。 只有山药蛋。 幸运的是，他家有一些干草，但是炉灶里有两个瓦罐，一个有盐块，另一个有空的。 用干草煮山药蛋，放入盐，变成晚餐。 因为没有照明和蜡烛，所以要用父亲、谢和赖屃拿着的手电筒。

当时外面还在下雨，房间也在漏雨，大家的衣服和被子都湿了。 白禧和胡睡不着觉，坐在炕上聊天。

胡先生告诉白崇禧，我们可以和共产党战斗，和共产党战斗吗？

白禧说:“我们是上层，共产党是下层。 上层占特点，下层共产党占特点上层人少，下层人多。

胡先生又问。 现在抗战，已经进入第四个年头了。 中枢关于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白崇禧说:“本来要抵抗的是沿海，国防工程都建在那里，没用。 也有在打斗之后，日本人突然照抄，或者在施工还没开始就扔掉了的。 现在重庆方面依靠云贵川，湖南不完整； 西北只剩下陕甘宁青，河南不完整，新疆局势多而复杂。 其他省份不完整。 现在在这里，西兰公路是这样的呢。 西兰公路是国防公路，也发生了塌方。 我们还住在这里。 现在只能在空之间改变时间，积累小胜利为大胜。 据父亲说，这是毛主席“关于持久战”化的。

胡先生的提问和白崇禧的回答，可以证明他们对国民党能否与共产党作战这个问题的态度。 在这个时候和这样的环境里，他们说的，都是他们的真心话。 父亲说，这种想法平时在公开场合是听不见的。 他们谈论这样的问题也不回避父亲和谢和赖，这足以证明他们对这两位秘书的信任。

半夜，白崇禧想小便，但外面还在下雨，他不能出去，所以拿起厨房的空罐。 那个媳妇因为手病眼尖，出轨抢走了。 家里一共说这两个罐子是宝贝，怎么能把你当尿罐呢？ 白崇禧愣了一下，好厉害啊。 父亲对他说。 “在这个房间里撒尿吧。

第二天早上，父亲看到雨停了，跑到上面的路上，调查修理军用电话线的修理兵，联系兰州方面，顺利地接到了两位长官和他们一行人到兰州。

出发时，胡先生命令房东交400元。 在白崇禧面前，胡先生说:“老百姓这么穷，不革命怎么办！

这件事我父亲说过很多次，也许我想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父亲也曾说过，那年12月7日，胡先生去南五台山准备父亲的三周年忌日。 胡先生的解释很简单，只告诉我用古老的礼仪祭奠，父亲明白了。 从灵堂、餐桌、檀香的摆放，到准备干果、冷盘、热菜、水果各几盘，特别是热菜里各留一只鸡，鸡头和尾巴上各留一撮毛，还有供奉的牌位，父亲 祭奠开始后，如何向胡先生传播供品，如何点燃蜡烛进行烧香，如何向胡先生摆放三跪九叩头行礼的蒲团并演唱诺？ 父亲安排得井井有条，胡先生很满意。

父亲说，多个事件是机会。 例如，这个事件是偶然的。 他事先不知道胡先生祭祀父亲，也没能事先做好充分的准备。 但是，在整个过程中，胡先生想到的事情，都是他给他做的； 意想不到的事，也为了他做到了。 而且做这种事，光靠勤奋和机敏是不行的，需要了解这些古老的礼仪，了解以前流传下来的民族文化，知识和生活的积累。 这些方面，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 由此也可以理解为什么周恩来选择打入胡宗南部的秘密党员时，提出了官家出身。 所以，胡宗南重用父亲，原因是多方面的，不仅仅是机遇和偶然。

随后，父亲与胡先生一起在河南西峡口与汤恩伯举行会谈，并分别在河南和山西与卫立煌和阎锡山举行会谈，帮助蒋纬国部署到前线部队。 代表陪同蒋经国蒋纬国兄弟在西北视察，参加何应钦在西安召集的高级将领会议，并会见了随胡先生经西安前往延安的中共八路军将军朱德、彭德怀、林彪等。 特别是1942年8月15日至9月14日，蒋介石到西北视察。 胡先生去宝鸡机场迎接后，遇上了寒冷，重病得走不动了。 于是，他命令父亲陪伴蒋介石。 因此，头两个多月，父亲陪同蒋经国蒋纬国兄弟访问西北。 之后，送到了重庆。 蒋介石在家见了他，请他吃饭，表示感谢。 此次父亲随蒋介石视察甘、青、陕等省，视察河西地区后返回西安，其要点是参加由他召集主办的军事会议。 在陪同期间，父亲和蒋老先生互相开玩笑。

爸爸说了胡先生和他相处的随便的话，还说了一个故事。 有一次，在兴隆岭，勤务兵半夜来叫醒父亲，胡先生说要回西安，他睡不着，在车里等着。

半夜的时候，一上车，爸爸就打瞌睡了。 胡先生很好呢。 一看到月亮，他就说，这么好的夜晚，为什么会犯困呢！ 父亲只能醒来。

胡先生还说，这么好的夜晚，为什么没有诗呢？ 父亲说，既然这么说了，胡先生一定有好话。 胡先生说，创新不如复古。 想到曹操，横槊作诗，月亮明星稀少，乌鹊向南飞，绕树三匝，还有什么树枝呢？ 山很高，海不深。 周公吐奶，天下归心，很有气魄。

父亲说今天有月亮，但是没有乌鸦。 而且绕树转三圈，会不吉利到底有什么树枝。

胡先生说，你觉得怎么样？ 有什么好话吗？ 父亲说，既然你说创新不如复古，陈子昂《登幽州台》两句就好了。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天地悠悠，一个人沉浸在悲伤中。

半夜里，只有一辆汽车在路上，前面没有人，后面也没有人。 胡先生高兴地说，看到古人，没有看到后来的人！

这样的经历，这样的关系，到了1943年7月，在父亲胡先生那里根深蒂固了。 这样建立起来的信任不是轻易动摇的。

(三)

小时候，我从没听说过父母与他们工作相关的事情，所以我不知道父亲在做什么。 在我看来，父亲是父亲。 他爱我们，我们尊敬他。 这样就足够了。 他在外面是什么，不重要。

在我上小学四年级的冬天，有一次偶然的机会，妈妈带我去钓鱼台的时候，钓鱼台的性格像干部俱乐部，但是今天戒备森严我没有见过周总理。 总理问我父亲是谁，我这个小女孩拒绝说父亲的名字，反而迷迷糊糊地对总理说。 反正你也不认识他。 首相笑着说，那么，说说看。 我很不情愿，但他叫熊。 没想到首相突然说出了父亲的名字。 啊，熊向晖，我认识他。 我很意外。 我不知道总理是怎么认识我心中平凡的父亲的。

多年以后，我知道了父亲和周总理的关系从抗战初期就开始了。 他解放前做地下工作，解放后做外交工作，都在周总理的直接领导下。 周总理是父亲最崇敬的人之一。 父亲对毛主席、陈毅、叶剑英等几位老帅也非常崇敬。

出于这样的崇敬之情，20世纪80年代以后，中央党史部门以父亲为党史急救对象，请他写下这些伟人和他所经历的回忆历史的文案时，他高兴地动笔。 这就是本书收录的这些复印件。

很遗憾，父亲想写的东西没有全部写下来。 一个是，他的身体已经无力了。 他从小就患有严重的十二指肠溃疡，晚年经历膀胱癌、前列腺癌、颈椎骨刺增生引起的脊髓压迫，最后患肺癌，每年住院数次。 二是他太认真，对写作要求太严格，特别是史实验证太严格，不仅影响写作速度，也不容易找到他同意的助手。 我不能让父亲当助手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他认为我不严谨。 第三，由于他的这种认真，他不能不重视党史副本的某些不实之处。 发现后要写复印件指出。 这也消耗了他很多能量。 我曾劝过他不要无视别人的任何错误写自己的文案。 但是，他认为清除假冒、誊写原件是很重要的。 《我的信息和外交生活》一书中有几个这样订正重要史实的副本。 这样写着。 感觉这好像是历史学、党史学的基本建设。 这些复制品和父亲的其他复制品一样，为后世学者提供了宝贵的史料，为后世学者提供了更为宝贵的严谨的学术态度。 我曾经听毛主席和周总理身边的多位员工说:“你爸爸写的复印件最真实，最可靠。”

虽然父亲没有写完整的回忆录，但这些文案不仅反映了毛主席、周总理这一代共产党的智慧、勇敢、雄才大略的真实记录，也反映了父亲不平凡的人生经历。

本文：《“熊向晖之女熊蕾：听父亲讲那过去的故事”》